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咳咳,所以多说一句,连若吃不吃的哇(按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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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连若】空花(八)

 一目连追着般若跑到二层转角,那里并列三个房间。大概是太过慌乱的缘故,其中一间房的纸门没有关严,门缝间夹了一小段衣袖。他屏住呼吸走到那扇门外,可屋内的人似乎开始感到了他的到来,纸门上透过来的人影明显晃动了一下。一目连刚挪开一点点门缝,只见纸门后的人影明显瑟缩了一下。他重重地叹气,只是想想一门之隔的般若现在是怎样慌张的表情,他就觉得无比沮丧。

 

他本不想把事情搞得这么狼狈。

 

他用手指一遍一遍纾解着自己拧在一起的眉毛。门内的人趁着这个空隙悄悄将衣袖抽进房间内。

 

今日般若的反应让一目连隐隐觉得,自己怎样都是要被拒绝的,像这样追究原因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了。他在门外犹豫了很久,最终还是不死心占了上风,他拉开纸门,见般若额头贴地地跪在榻榻米上。

 

一时间,一目连觉得心里酸胀的有些难受,自己与般若一向如此生疏,这距离从未缩短半步,甚至还在不断加大。他缓缓地走过去,每前进一步心中的思绪都变得更加复杂,最后他盘腿坐在般若面前,轻声命令道

 

“把头抬起来。”

 

般若顺从地照做。或许是出于礼貌——至少一目连希望这是出于礼貌——般若那双金色的眼睛始终垂着,不肯与他对视。他有着花街柳巷里长出来的人典型的特征,息怒哀乐不行于色,时刻都如同木偶一般精致,让人无法从他那张浅笑的脸上得到除了“美丽”之外的任何信息。

 

“般若,告诉我。”

 

“为什么躲着我?”

 

一目连的语气虽然沉静,却带着强烈的感情。对方似乎被他的气势所压制,辩解的话语被生生噎在喉咙,几次张口也没能组织出语言。般若索性缄口不言,可一目连却用绝对的沉默不断地向他施压,他原本一个字都不想说,却开始断断续续地泄露着字

 

“我讨厌你这样的人。”般若低语着,两只手死死地攥着大腿上的和服。

 

“像先生这样富甲一方的客人,在袛园有什么解决不了的?想把般若留在身边只要用足了金钱就好,何必出感情牌?”

 

“得到身体还不足以满足您的征服欲,非要将般若身心都玩弄在手掌中才肯罢休?”

 

意料之外的回答让一目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,只得听般若继续诘责着。

 

“般若自知出身下贱,但也不……”般若没有说下去,他抿着嘴,憋足了力气不让自己掉出一滴眼泪,再说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。

 

一目连倒吸一口气,先前那些有意为之的疏远,那些被误解的真心,那些刻薄的言辞在眼前这个瞬间全被抛在了脑后,他现在只想解开这个误会,只想安慰眼前的人。一目连倾身向前,两只手扣在般若的耳朵上。

 

“好了……”一目连用手指轻轻揉搓着般若耳旁的碎发,声音轻柔。“乖,不用再说了。”

 

般若仍然低着头,他悄悄抬起眼,一脸防备地看着眼前的人。自己的双耳被一目连捂住,从耳道里传来那人身体里缓缓的律动,有如熔岩一般温吞,一下一下地,缓缓地流进心里,竟然就一点点的,把他的不安与难过全都融化掉了。

 

见般若眼眸里有了平静之色,一目连终于也舒展开了笑容。他那双覆在般若耳朵上的手稍稍用力,引导对方抬起头看向自己。

 

“般若。”他轻轻唤着。“你说的不错,我确实想完完全全地掌控你。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那是因为我喜欢你。”

 

“我真的很喜欢你。”

 

“我不觉得你下贱,从没有觉得过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相信我好么?”

 

般若依旧没有回答,一目连的温柔通过声音与眼神缓缓注入自己的心间,最后又凝聚在眼中,导致那些强忍着的眼泪不听话地流了出来。一目连松开扣在般若耳朵上的双手,随后刮去他脸上的眼泪。他一直想找个机会想把自己的全部心意都传达给般若,看今天小家伙的样子,自己似乎是成功了。

 

无论如何,如今般若终于对他流露出些许感情,但欣喜的同时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。他斟酌着词句去安慰般若,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谨慎,怕少说一字词不达意,又怕多说一句让人生厌。

 

在感情面前,自己竟能患得患失到这步田地。

 

最后,他鼓起勇气,对已经稳定下来的般若说道。

 

“有关你的水扬,让我也参加好么?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一目连笑笑,他知道般若需要时间,他见小家伙用自己不曾见过的怯懦眼神,直勾勾地打量着自己,样子像极了正在被驯化的小兽,不由得心生许多怜爱,他伸出手想要摸摸那一头金色的头发,但却收到了拒绝的信号。

 

般若摇了头,起初只是微弱的幅度,之后变成了很坚决的摇动。

 

或许是心理的作用,一目连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,他遗憾地叹叹气,随后收起心中的那份沮丧,换上安慰的笑容看着般若,随后揉揉小家伙的头发,起身离开了。他像是失了魂似的走下楼梯,见红叶站在站在门厅的暗处,神色严峻,有如画中不苟言笑的美丽女郎,她身旁的桌台面上安静地摆着一个精巧的小盒子。一目连知道,那是专门用来盛放阿库波的特殊盒子。

 

一目连看看桌台上的盒子,又看看红叶。

 

“我是般若的养母,他的水扬权自然可以由我来决定。”红叶口气冷冷的,她撇给一目连一个视线,问“不过我很好奇,我第一次邀请连先生的时候,你明明拒绝了。可如今却又如此执着地上前讨要,您是否真的决定好了?”

 

“我已经决定了。”一目连上前拿过盒子,随后又略带遗憾地低语

 

“不过我果然,还是希望他自愿把这个交给我啊。”

 

“呵……”红叶发出一声不屑地轻笑,随后掂起烟杆送进口中。“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对我们这样的人感兴趣,不过您也不用和我解释,我没有兴趣听。”

 

一目连不知道该回些什么,默默杵在原地。

 

“般若并没有针对你,他只是单纯地讨厌所有来袛园的客人,以及……”红叶深深吸了一口烟杆,随后吐出阵阵白雾。“那孩子的‘水扬’并不昂贵。他只在我的茶屋里接待客人,而且我也并没有将他介绍给太多客人。”

 

“不过现在还是有一两个为他的‘水扬’竞价的客人的。”红叶又从口中吐出一缕白烟,平静地对上一目连质问的视线,她磕掉烟管里尚未燃尽的烟丝,挑起眉,略带嘲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。

 

“一目连先生,想必您也清楚我对钱并没有什么兴趣,般若也不需要为我挣太多的钱,可他也是要在这环境下生存下去的。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你在那次拒绝后没有继续纠缠,而我又没有为他挑选愿意出资买下他水扬的客人,这孩子未来该怎么办?一个连水扬都没人需要的艺伎,你让他今后如何在这袛园立足?”

 

见一目连气势弱了下去,红叶用尚有余热的烟口狠狠顶住一目连的胸口。让人不适的温度与坚硬的触感透过和服一并传到一目连的胸膛。

 

“您若真的有意,就请拼过这两位竞争对手吧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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