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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连若】忍别离(五)

一目连收留了般若,同意陪他找雪童子。做这样的决定,一半是心性使然,另一半则是他本孤身落叶,飘无居所,去哪里都是一样的。

 

况且,一人久了,身边突然有个陪伴,他多少也有些欢喜。

 

只是出门在外,找不到客栈的情况定是家常便饭。对此一目连早已习惯,运气好些便投靠个农家,差些便以大地为床,怎样都能将就。可考虑到般若身染的奇毒,他连农家都不敢投靠,生怕农家条件简陋,夜间寒凉伤到般若。每每午饭过后,便将重点从找人转到投店上。

 

一来二去,般若虽然被照顾地好好的,却也浪费了不少时间。小祖宗日盼夜盼,却怎样也打听不到雪童子的消息,难免心里抑郁,坏脾气也是日日渐长。不仅白天很难给一目连一个好脸色,还时不时地叽里咕噜地对一目连说一大堆异族语,他虽听不懂,但看般若那表情便知定没什么好话。可到了傍晚时分,小祖宗又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祈求一目连来抱他取暖。

 

白天把被当成发泄工具,晚上又要被拉过去当暖炉,饶是一目连这样的好脾气心里也多少不是滋味。可当夜里他见般若挂着泪的睡颜,想到他一人在外举目无亲,连个能陪他说话的人都没有;况且般若和雪童子走散这事也与自己有些关系,故而他虽心有烦郁,却也无法对般若产生厌恶。

 

正如此时,不过傍晚时分,般若便拉着一目连钻进了被窝,还不忘用他那尖锐的小虎牙一下一下咯着一目连的胳膊泄气。

 

一目连虽然不觉得有多疼,但毕竟也不怎么舒服。他有意掰开小祖宗的嘴,可见般若那双红眸早已没了初见时的神采奕奕,心中便生出‘随他高兴的就好’的想法。他抓过般若的手,用手指在其掌心慢慢划了几个字

 

“别 急 一 定 能 找 到 的”

 

般若抬眼看了看一目连,嘴里发出一声咕噜,缩进被子里不动了。

 

 

 

前方是一山谷,下有一狭长山路,一目连料想这一路必有山贼。正当他犹豫是否要多花些时间绕山而行时,山谷前来了一路镖师,护着口大箱子也要经过此路。一目连奔马上前,与镖头协商可否护他们过谷。那镖头看看一目连的赤色瞳孔,又见般若全然一副西域人长相,不禁皱了眉,但镖头毕竟江湖中人,虽对西域人没有好感,却也不像官员百姓那样对西域人处处抵触,何况一目连给出的镖金颇为丰厚,镖头没做什么犹豫便答应了下来。

 

他们走的这山谷两侧高峰犬牙交错,镖头告诉一目连近些时日这谷间血案连连,故而有了“吃人谷”的恶名。一目连听后缓缓点头,沉默片刻后下马骑到般若的马背上,两人同骑一马,以便危险时能更加及时的给予照顾。

 

一行人全神贯注地前行,忽闻两侧山峰先是发出诡异风声,回声重重,荡漾在谷中好似凌冽鬼啸,一目连知事出有变,拉紧缰绳勒令马儿停止,屏息以待。

 

只听不知何方传来了“我武——酒吞——”的信子声。那报信的点子声若雷霆,山谷鸣响,定是内力极为深厚的人,又因提名曾名震江湖的大江山总舵主酒吞童子的名讳,一行人霎时警戒起来。

 

一目连皱了眉。名盛一时的大江山八年前忽然销声匿迹,只剩一座染满血迹的荒山。自己与那大江山的兄弟们有过命的交情,知晓他们一个个的都是行侠仗义的好汉,也一直对突然地人去楼空感到惋惜与遗憾。如今却见有人顶着大江山的名义在此作恶,一目连只觉一股怒气激荡在胸口,十分不悦。

 

“放你奶奶的狗臭屁——!”镖头冲着山谷就是一声大喝“大江山早就死光了!你们是哪里来的亡命徒,竟有胆量冒充大江山的名号!识相地快快让出道来,否则老子让你们都去下面陪那短命的酒吞童子!”

 

“你这混账好大的口气!”回话的是位女子,一目连抬眼看去,只见一女子背光站在山崖间,那声音听着甚是熟悉,却一时对不上名号,只听耳旁一声惨叫,那叫嚣的镖头已被弓箭刺穿头部,栽下马来。队中几个镖师见镖头如此轻易地便被杀死,吓得兵器哐啷掉在地上,调转马头便是逃离,却也被山上那女子无情射穿头部。

 

江湖中能有如此精准箭法的人寥寥可数,再加上大江山的名号,一目连便想起这人身份了,可大江山一向除恶扬善,怎么八年不见,今日竟落草为寇做起了山匪?!一目连心郁愤愤,仰头大喊那女子姓名

 

“——白狼——!”

 

只见山上那女子愣了一刻,一目连刚要追问个究竟,却见白狼从背后抽出一箭,竟拉满了弓弦指向自己。

 

“一目连——!”被称作白狼的女子搭箭在弦,对山下人大喝。“多年不见,你竟也做起这丧尽天良的事情!!!”

 

一目连心中一震,明明他才是要质问白狼为何作恶,却被对方喝声反问,他大惑不解,又隐隐觉出一些不妙。一目连搂紧般若,一时竟不知该防着哪方才好,他手摸向腰间佩剑,听身旁一镖师阴恻恻地道“原来你是大江山的细作。”

 

一目连转头见那镖师满目愤恨,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,此时山间奔来一路人马,各举兵刃,冲着镖队便杀了过来,山谷下瞬时便成了一片混战。

 

一边是自己多年前的生死之交,一边是今早才委托护航的镖师;按说一目连自当信任大江山。可时过境迁,物是人非,大江山此次来意善恶,实在难以捉摸;可他隐隐觉得镖师们也并不可全信。一目连一时拿不定主意,便只求在混战中求得自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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